打赢蓝天保卫战，柴油货车生产商责无旁贷
2019年07月30日
柴油车攻坚战：超标率高 车与厂共迎更严监管
随着中国大气污染治理不断推进，控制柴油货车尾气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。沙龙上，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机动车排污监控中心高工王军方博士介绍，2017年，仅占汽车保有量7.8%的柴油货车，其氮氧化物和颗粒物排放量分别占汽车排放总量的57.3%和77.8%，是城市雾霾、臭氧等大气污染的重要来源。为了确保打赢蓝天保卫战，2019年初，生态环境部等11部门联合发布了《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行动计划》（以下简称“柴油车攻坚战”），部署了到2020年全国柴油货车污染治理的目标和措施。王军方博士说，柴油车本身的保有量大，排放量高，超标率比较高，这是柴油车攻坚战中面临的问题之一。
沙龙上，亚洲清洁空气中心发布了其最新研究《移动的蓝天“拦路虎”：中国在用柴油货车尾气排放分析报告》。报告分析了57万辆在用柴油货车2018年的环保年检的初检结果，发现2018年在用柴油货车平均年检通过率为84.8%，低于“柴油车攻坚战”中到2020年在用柴油车抽测排放合格率需达到90%的一般要求，与重点地区95%的要求更是相差10个百分点以上。
对此，王军方表示：“如果新车的排放管好的话，在用车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。”
对在用车，环保年检标准已于2019年5月1日升级。新的《柴油车污染物排放限值及测量方法（自由加速法及加载减速法）》收严了烟度排放限值，增加了氮氧化物检测和对车辆OBD的检查。
而对新车，王军方介绍，生态环境部会从源头上加强监管监控。“各地全面启动新车监督检查工作，在生产环节和销售环节，对新车的监督检查频次要达到80%以上，并且要重视实际道路排放和OBD检查。”
“我们的研究发现，不同柴油货车车企之间的年检通过率差别较大，半数企业低于柴油车攻坚战要求。”亚洲清洁空气中心中国区总监付璐博士说。
《移动的蓝天“拦路虎”》报告显示，25家主要国内车企的年检通过率范围为70.5%~94.9%，没有一家达到了重点地区95%的要求。其中，有11家企业的年检通过率低于柴油车攻坚战的一般要求，占主要生产企业的近一半。这11家企业中，有4家企业的重卡销量排名前十，有6家企业的中卡销量排名前十。
王军方指出，针对车企的责任，生态环境部近期正在对《机动车环境保护召回管理规定》公开征求意见。未来，如果发现某些品牌的某些车型存在大批量不符合排放标准、环保耐久性规定的情况，就会被定义为缺陷产品，启动召回程序。
车企违规的代价：中外有别 补救措施更具威慑力
2018年，生态环境部对山东凯马开出3000多万人民币的罚单，处罚其生产的柴油货车存在尾气排放不达标和OBD不合格的情况。
随后，民间环保组织自然之友对山东凯马提起了公益诉讼，经北京市第四中级法院审查后，于2018年2月4日予以立案。
自然之友总法律顾问刘金梅说：“对山东凯马提起公益诉讼的目的，不在于金钱赔偿。”
根据刘金梅的经验，针对固定源大气污染违法企业，处罚金额比较常见的是几百万，几万、几十万的都有，对山东凯马3000多万元的处罚金额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。
“我们对山东凯马的诉讼，关注重点是已经被查出来的问题车辆是否得到整改，”刘金梅说。“从目前的诉讼进展来看，我国现行的法律制度仍不健全，对企业的后续整改没有进一步的追究。”
亚洲清洁空气中心高级环境研究员成慧慧介绍，美国在1998年卡车生产商集体排放造假事件后，在检测技术上，更注重柴油货车在实际道路行驶时的真实排放水平；在监管制度上，形成了在用符合性监管、缺陷报告机制和排放召回机制为一体的闭环管理，从而有效减少了生产商的环保违规。
国际清洁交通委员会(ICCT) 中国项目负责人何卉强调：“遏制尾气造假，补救措施比罚款更具威慑力。”
何卉分析了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欧美国家的车辆环保不合规案例。以1998年美国卡车生产商集体排放造假事件为例，该案件中，涉案的7家企业所支付的罚款为8340万美元。但将这些企业在补救措施等方面支付的成本计算入内，总计花费超过10亿美元，堪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环保执法。
据何卉介绍，美国对车企的补救措施包括召回、自愿性措施和环境补救项目三类。而更让企业害怕的是，美国的环保部门有权取消环保违规车企的型式核准证书，从而让企业无法从事相关的生产经营活动。
“监管的终极目标不是处罚，而是改善车辆的排放。”何卉说。
冲刺蓝天保卫战：绿色选择 车企大有可为
江淮汽车和山东凯马的两笔“天价罚单”也给车企敲响了警钟。
一汽解放汽车有限公司高级主任刘岩忠说，作为一家央企，一汽解放对待排放造假是零容忍态度，一旦发现，相关负责人会被免职。
除了严格的内部管理，一汽解放在对政策和市场进行研究之后，也制定了详细的路径，以助力打赢蓝天保卫战。据刘岩忠介绍，一汽解放一方面加强新车排放一致性管控力度，另一方面对在用车提供技术和服务支持，如指导用户正确保养和节油驾驶，帮助用户尾气达标实现继续运营。
“面对严峻的大气污染问题，环保不仅是政策法规的要求，也是用户的需求，”付璐说，“车企‘绿色选择’，是顺势而为，也才能赢得市场、赢得人心。”
交通运输部规划研究院环境资源所所长徐洪磊认为，在蓝天保卫战中，企业可以做得更多。
徐洪磊说，政府目前正在制定在用车检测与维护制度（I/M制度），这一制度核心是车辆检测不达标需要强制维修，排放合格后才能上路。“但目前，维修企业能力不足，特别期待车辆生产厂家能发挥更多作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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